原文作者:0x11
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NFT。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NFT。
我們每個人,都是一個N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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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FT,相信今天加密世界的每一個人都不陌生。在過去兩年,它像一陣颶風,刮遍加密世界的各個角落,甚至穿透那道窄門,抵達了遼闊的物理世界。一個代碼隨機生成的像素頭像以2370 萬美元成交;加密藝術家Beeple 的作品《Everydays:The First 5000 Days》在佳士得拍得6930 萬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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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描述NFT 歷史成交額走勢,數據來源:NFTGo如果就此將NFT 與歷史上臭名昭著的鬱金香泡沫混為一談,未免有鼠目寸光之嫌。黑格爾曾言,「存在即合理」。關於NFT 價值和前景的討論分析已經屢見不鮮,而答案也是見仁見智。這裡,我們想回到源頭,用幾個人物和故事串聯起NFT 的發展軌跡,以此來解答你心中的一些疑惑。
NFT 的發展是具有明顯的階段性特徵。
萌芽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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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沃霍爾:精神旗幟
《金寶湯罐頭》,安迪·沃霍爾於1962 年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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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組整齊排列的32 個罐頭,就像超市貨架上的陳列,每一個看起來近乎一樣,區別在於每個罐頭標註的口味不同。這幅看起來略顯「單調無聊」的《金寶湯罐頭》卻在20 世紀後半葉掀起了一場藝術風暴,它的作者安迪沃霍爾被譽為波普藝術教皇,並憑藉一系列近似風格的作品躋身世界頂級藝術殿堂,成為比肩畢加索、梵高的傳奇藝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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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迪沃霍爾自畫像,他沒想到的在其去世三十多年後,這三幅頭像被製作成NFT,並最終以280 萬美元成交
如果仔細觀察安迪·沃霍爾的作品,很容易發現它們都有一個共同的邏輯:簡單重複的主體疊加隨機變量。英國《衛報》曾評論道:「沃霍爾在展現重複的力量上是專家,通過重複,他增添了一些東西,沒有讓我們感到乏味,也沒有消解事物本身。」他的創作和生活都在實踐這種重複,「我喜歡不斷重複的事,我二十年都吃相同的早餐」。
這種毫無顧忌地大膽重複,在人類藝術史上絕無僅有。有人質疑他的作品不是藝術品,而是工業品印刷品。這種不斷重複的「印刷品」為何能成為人類藝術的瑰寶?
藝術之所為藝術,它的價值從來不是源於視覺上的美感,而是背後蘊藏的人文精神。用安迪·沃霍爾的話來回答:
美國最偉大的地方在於開創了一項傳統:最富裕的消費者與最貧窮的消費者基本上購買相同的東西。
你可以在電視上看見可口可樂,你知道總統喝可口可樂,伊麗莎白·泰勒喝可口可樂,然後你想想,你也可以喝可口可樂。可口可樂就是可口可樂,沒有錢能讓你買到比街角流浪漢所喝的更好喝的可樂。所有的可口可樂都一樣,而所有的可口可樂都很好喝。伊麗莎白·泰勒知道,總統知道,流浪漢也知道,而你也知道。這就是安迪·沃霍爾作品所揭示的工業時代的人們普遍的精神狀態。任何一個普通人都能掏出腰包享受和國家總統、女王一樣的可樂和漢堡,在某種程度上,你與那些聲名顯赫和腰纏萬貫的人沒什麼不同。那麼,什麼是不一樣的?
既然一枚比特幣等於一枚比特幣,那麼如果我想讓自己手中的比特幣與眾不同,要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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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安迪沃霍爾的時代,沒有比特幣,沒有NFT 甚至互聯網也才剛剛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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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名街頭藝術家班克西的《傻子》,該作品創作於2006 年,意在諷刺膚淺、過度膨脹的藝術市場。畫作描繪了一個擁擠的拍賣大廳,拍賣師旁邊是一件鑲有華麗邊框的作品,上面寫著:「我不敢相信你們這些傻子真的買了這個。」
2021 年3 月,街頭藝術家班克西的作品《傻子》被一群藝術愛好者燒毀,隨後其電子版本被製成NFT ,以38 萬美元(原作品價格的4 倍)賣出。這群瘋狂的愛好者甚至在社交媒體上對燒畫全程進行了直播,他們還表示,燒畫「本身就是一種藝術表達」。

這都是後話,安迪沃霍爾去世後的第六年,在與藝術毫無關聯的密碼學領域,一場思維實驗帶著NFT 概念的雛形緩緩來到歷史舞台。
Hal Finney:NFT 概念先驅
1993 年,一位名叫Hal Finney 的密碼學家在給密碼朋克成員的一封電子郵件中,提到了加密貨幣交易卡的概念。
Finney 在郵件中這樣介紹:
我對購買和銷售數字現金的想法多了一些思考,我想到了一個展示它的方法。我們在買賣「加密交易卡」。密碼學的愛好者會喜歡這些迷人的密碼藝術的例子。請注意它完美的組合呈現形式是——單向函數和數字簽名的混合,以及隨機盲法。這是一件多麼值得珍藏和展示給你的朋友和家人的完美作品。
他還描述了加密貨幣交易卡的稀缺性,「它們有各種各樣的屬性,從常見的1 到稀有的50,一直到極度稀有的1000。」

這段話基本上勾勒了今天NFT 的雛形——數字藏品。可惜的是由於技術的局限,這一設想並未在當時實現。
命運在關上一扇門時,又打開了一扇窗。 Finney 在密碼學領域持續的努力最終沒有付諸東流。 2009 年1 月3 日,一個全新的世界打開了,因為這一天,比特幣誕生了。
Hal Finney 成為比特幣最早的開源貢獻者之一,同時他也是世界上第一個接受到比特幣轉賬的人。甚至,他被認為是化名「中本聰」的比特幣發明人真身之一,但是這個說法被他本人否認了。
而關於十六年前那封郵件中提到的設想,不知是被他本人遺忘了,還是礙於身體狀況惡化沒有實現。 2009 年10 月,Hal Finney 宣稱自己患上了罹患肌萎縮性脊髓側索硬化症,最終在2014 年8 月,他與這個剛剛鋪展開的新世界永久告別了。bitcoin 2.X (aka Colored Bitcoin) – initial specs在比特幣的世界,新舊事物在這裡碰撞、萌芽、生長。 Finney 當年未完成的設想後來也在比特幣上實現了。

比特幣時代
2012 年3 月,一個名為Yoni Assia 的人在自己的網站裡寫下了《
》的文章,介紹了他關於Colored Bitcoin(彩色幣)的想法。
在這篇文章裡,彩色幣設想在比特幣網絡上創建新的代幣,這個新奇的想法立刻吸引了比特幣社區一群人的興趣,他們參與到這個想法的討論與完善中。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彩色幣的功能被不斷擴充,由一個簡單的想法變成了一份完整的白皮書。後來締造以太坊帝國的天才少年Vitalik Buterin 就是其中之一。
被完善後的彩色幣核心思想是:「如果能對比特幣做標記,且這些被標記的比特幣能被追踪到,那麼這些特殊的比特幣就能產生許多其他的用法。」
在技術邏輯上,彩色幣就是小面額的比特幣,只不過它們被標記了額外的數據,以此來代表多種資產並具有多樣用途,包括財產、優惠券、發行公司股份等。但是彩色幣的局限也相當明顯,那就是給原本差強人意的比特幣網絡帶來災難性的性能壓力。在社區持久的爭論中,彩色幣遲遲沒有盼來落地應用的時刻。
直到2014 年初,名為Robert Dermody,Adam Krellenstein 和Evan Wagner 的三位青年創立了一個叫作Counterparty 的項目。它將彩色幣的思想快速落地,通過在比特幣交易腳本中寫入數據,來完成一般比特幣軟件無法實現的功能。 Counterparty
支持資產創建,擁有去中心化交易所、XCP 合約幣及許多項目和資產,包括卡牌遊戲和Meme 交易。
而真正推動NFT 出現的便是在Counterparty 上創建的「Rare Pepes」——將熱門meme 悲傷蛙做成了NFT 應用。
到這裡為止,那些在加密貨幣歷史河流中閃現過的名字,無論是加密貨幣交易卡,彩色幣還是Counterparty,在數年後蜂擁而入加密用戶的印像中已經成了古老的紀念碑,甚至從未聽過。他們第一次接觸到NFT 可能要等到2017 年的CryptoPunks,或者之後名噪一時的加密貓。
以太坊時代「如無必要,勿增實體。」比特幣是奧卡姆剃刀原理成功應用的典範,作為一個點對點電子現金系統,它的成就毋庸置疑;但要帶領整個網絡世界邁入加密世界,它卻力有不逮,成為「世界計算機」的任務還要交給它的追隨者以太坊來實現。2013 年,曾經彩色幣白皮書眾多作者之一的Vitalik Buterin,在以色列旅遊途中,遇到了兩家正嘗試開發基於比特幣智能合約的公司。 Vitalik 被這個想法吸引了,他向當時正在研究比特幣擴展性的Mastercoin 社區提出了一個設想:為比特幣開發一個智能合約平台,讓用戶可以方便快捷的編寫腳本。遺憾的是Vitalik 的提議沒有被接受,失望之餘,他轉頭研究一個全新的智能合約平台,於是在當年11 月,以太坊白皮書誕生了。到2015 年7 月,以太坊主網上線,一個新時代就此拉開序幕。
以太坊之所以成為去中心化應用的樂土,得益於Fabian Vogelsteller 在2015 年11 月提出ERC-20 標準。 ERC-20 提供了一系列標準接口,允許開發人員構建可與其他產品和服務互操作的代幣應用程序,孕育了第一次加密應用大繁榮,後來的2017 年粗暴的ICO 牛市與此不無關係。以太坊
官網文檔中這樣介紹這個標準:ERC-20 引入了同質化代幣的標準,換句話說,它們具有使每個代幣與另一個代幣完全相同(在類型和值上)的屬性。例如,ETH 就是一個ERC-20 代幣, 1 ETH 永遠等於另一個1 ETH。
這一段描述中的核心:一個代幣等於另一個代幣,很容易讓人朝著相反的方向去思考:
一個代幣如果不等於另一個代幣,可以用來幹什麼?

最先回答這個問題的是以太坊上的NFT 先驅:CryptoPunks。
CryptoPunks:歷史的交匯

這是一個風雲際會的時代,這也是科學與藝術的一個交匯點。五十多年前《金寶湯罐頭》的劇本在以太坊上重新上演。
這一組排列整齊的頭像,是不是和五十多年前《金寶湯罐頭》散發著類似的韻味:重複主體疊加隨機變量,只不過是變量更為豐富:膚色、髮型、帽子、眼鏡……
即便你是初窺NFT 門徑的新人,想必對上面這幅圖中一個個表情冷峻的頭像也已經屢見不鮮。這一萬個各不相同的頭像中的5822 號,在今年2 月12 日以2370 萬美元價格成交。
CryptoPunks 作為最昂貴的NFT 之一,它的價值來源是豐富而多元的,其中重要的一方面就是它歷史地位,要理解CryptoPunks 的開拓性價值及對後來NFT 的影響,需要先讀讀下面這段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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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 年,名為Matt Hall 和John Watkinson 兩個加拿大人在美國組建了Larva labs,翻譯成中文就是幼蟲實驗室。就是他們,後來締造了以太坊上的NFT 教父:CryptoPun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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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邊是Matt Hall,右邊是John Watkinson
Larva labs 不是為NFT 而生的,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這是一家專為iPhone 和Android 開發移動應用的小型軟件公司,公司一直只有Matt Hall 和John Watkinson 兩個人。
在他們開發的眾多應用程序中,有一款可以幫你隨機生成安卓機器人頭像的App。
到2017 年初,常年琢磨數字頭像的他們又琢磨出了一個頭像生成器。但是,該用這個生成器幹點啥呢?偉大的的藝術品通常源於靈感迸發的瞬間。正在這時,痴迷於收集洋娃娃的John 小侄女給了他們靈感:既然收藏是全人類的天性,為什麼不做一個數字收藏品呢?但是,一個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如何保證數字收藏品的稀缺性?兩個人隨即去尋找答案,卻意外發現了一個新大陸。前文我們提到了比特幣上的NFT 解決方案,Matt 和John 不滿足於在Counterparty 上體現的局限性。他們把目光投向了年輕卻充滿活力的以太坊。
彼時還沒有ERC-721 標準,在以太坊上發行NFT 遠沒有今天這麼簡單。 Matt 和John 只能
借助ERC-20,在它的基礎上增加一些功能
,於是以太坊最早的NFT 就這樣誕生了。
出於對加密朋克精神的致敬,Matt 和John 決定將這些極富個性的頭像免費發放出去,當然他們為自己保留了1000 個。最早開放申領的時候門可羅雀,直到一位叫作Jason Abbruzzese 的科技記者註意到這個有趣的新實驗,並寫了一篇文章報導,《這個基於以太坊的項目,或許會改變我們對數字藝術認知的》。隨後,CryptoPunks 名聲大噪,剩下的NFT 很快被領完。雖然,受到收藏愛好者追捧,但距離CryptoPunks 登上歷史巔峰的還有一段不短的時間。
在2018 年的初一次NFT 會面上,Matt 和John 兩位技術宅遇到了一位叫作安妮的攝影師,後者建議他們:要想讓CryptoPunks 獲得更廣泛的影響力,他們應該與畫廊和拍賣行合作。 Matt 和John 深以為然,結果在首次拍賣活動中24 個NFT 被一掃而空。傳統收藏家對數字藝術藏品這個新物種表現出的興趣出人意料。
隨後,那場令很多加密OG 刻骨銘心的寒冬到來了,CryptoPunks 也不能倖免地跌落,等待著王者歸來的時刻。
加密貓:引爆加密收藏品的火藥桶
CryptoPunks 雖然吸引了不少關注,但與幾個月後風靡加密世界的CryptoKitties 相比,卻是相形見絀。以太坊上最早的Gas 戰爭就是由它掀起。
2012 年,從斯坦福畢業三年後的Roham Gharegozlou 創立了一家工作室Axiom Zen,專注於區塊鍊和人工智能等新技術。在2014 年的拉斯維加斯Money 20/20 黑客鬆上,Roham 帶領的Axiom Zen 獲得大獎,團隊提交的3 個參賽作品中,有2 個是比特幣App。2016 年,他成功說服Axiom Zen 的首席軟件架構師Dete,基於以太坊開發一個切實、有趣甚至有點笨拙的東西,來為開發人員消除平颱風險。同一時間,Roham 的高中同學Mik Naayem 剛剛把自己的手游平台初創企業賣給Animoca Brands。在Roham 堅持不懈的「洗腦」和邀請之後,Mik 很快加入了新的事業。這時團隊還在構思如何探索去中心化世界。」
穩定幣、隱私區塊鏈……在短暫構思這些念頭後,他們果斷放棄,因為這些技術很難滲透到的普通人的生活中。
「有一天在結束了又一場一無所獲的頭腦風暴後,一位叫作Mack Flavelle 的同事說,我們需要

把貓放到區塊鏈上。
就這樣,拉丁美洲的一隻蝴蝶扇動了翅膀,一場席捲加密世界的風暴進入倒計時。2017 年的ETH Waterloo 黑客松和所有黑客鬆一樣,是一次技術宅的盛宴。 8 個新項目脫穎而出,這其中就包含Axiom Zen 的加密貓。數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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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號40 的加密貓以225ETH 成交,是加密貓歷史上的最高價
加密貓是一款數字收藏遊戲,不再是和CryptoPunks 一樣單純的收藏品。作為遊戲,加密貓提供了新的玩法,比如兩隻貓可以混合基因,生出小貓。不過,正因為是一款遊戲,加密貓擁有了和眾多熱門小遊戲同樣的命運,像曇花一現的煙火,很快就淡出了歷史舞台。
但加密貓也不僅僅只是一款NFT 遊戲,或者也不僅僅是一款NFT 收藏品遊戲,它還有另一個影響深遠的身份:第一個ERC-721 NFT 項目。沒錯,後來NFT 世界最廣泛的代幣標準就是出自Axiom Zen,「NFT」這個術語也誕生於此。其實在CryptoKitties 發布之前,Axiom Zen 的CTO Dieter Shirley 就在CryptoPunks 的啟發下提出了最初版的ERC-721 協議。
到這裡,你可能會疑惑:作出如此顯赫成績的Axiom Zen 為何名不見經傳?因為他們後來換了另一個名字:Dapper Labs。至於改名的原因,你也一定能猜到:將加密貓獨立出去,開拓新的業務。
名聲大噪的Dapper Labs 很快在2018 年3 月公佈了a16z 和USV 領投的1200 萬美元融資,並隨後與NBA 接觸,希望雙方合作在區塊鏈上推出體育NFT 藏品。
以太坊上加密貓擁堵的前車之鑑就在眼下,這項合作沒有順利推進,但Dapper Labs 卻意識到了新的問題:把NFT 的新技術帶給億萬用戶,以太坊已經靠不住了。一個新的想法應運而生:Flow。
在Dapper Labs 的工作重心轉向Flow 之時,漫長的加密寒冬悄然到來,到年底,以太坊價格已從年初的1300 美元下跌至140 美元。市場戲劇性的變化,加密貓持續降溫,Dapper Labs 的賬戶上曾一度資金緊缺,在接下來近兩年時間,又進行了三輪融資。
轉機出現在2020 年9 月,Flow 在Coinlist 上的代幣銷售大獲成功,來自100 個國家超過12500 名用戶投資了近900 萬美元,打破CoinList 當時的記錄。第二週,Dapper 又拿出2500 萬FLOW 進行拍賣,再次募得950 萬美元。
隨後,Flow 網絡上線,一款紀錄NBA 球星投籃瞬間的NFT 收藏品項目NBA Top Shot 成為這條為NFN 量身定做的公鏈上第一個實驗者,這也是Dapper Labs 此前尋求與NBA 官方合作的成果。 NBA Top Shot 也不負眾望,續寫了Dapper Labs 爆款工廠的傳奇。
2021 年開門紅,NBA Top Shot 的較量持續飆升,在2 月21 日,單日成交量達到4790 萬美元的峰值,5 月7 日,用戶數最高達186, 000。
NBA Top Shot 之後,NFT 人氣開始飆升。复盤一下當時的市場背景:DeFi 在2020 年夏天掀起了一陣狂熱,點燃了整個加密世界的熱情,新一輪牛市的號角在很多人尚未覺察之前已經吹響。也許正是一群後知後覺的趕潮人,錯過DeFi 最早那波巨大紅利後,在這個市場尋找新的財富敘事。 NFT 成為那個被選中的幸運兒。
我們的講述中跳過了2018 年至2020 年上半年這段灰暗的時光,在這段漆黑夜空中,並非沒有明星閃爍的時刻。今天在NFT 交易市場佔據絕對統治地位的OpenSea 就誕生在那段時光。

OpenSea:NFT 市場的絕對統治者
Opensea 的誕生同樣是兩位技術男發家的故事。 2017 年那輪罕見的加密牛市吸引了擁有計算機背景的Devin Finzer 和Alex Atallah,兩人在當年9 月Techcrunch 黑客馬拉鬆上展示了他們第一個加密項目Wificoin,激勵用戶共享Wifi 路由,以換取相應激勵。 Wificoin 有幸被矽谷頂級孵化器Y Combinator 看中,後者希望將Wificoin 納入孵化計劃以推動項目進一步發展。

在Wificoin 接受該計劃到2018 年1 月啟動的過渡期間,加密貨幣市場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太坊達到了那輪牛市的巔峰,瘋狂不僅體現的以太坊勢如破竹的上漲,還有上文提到的在當時剛剛問世的加密貓,那萬人空巷的盛況無需再描述,多數人驚訝於NFT 的能量,而Finzer 和Atallah 嗅到了新的商機:既然加密貓建立在ERC-721 之上,那麼如果在ERC-721 基礎上建立一個交易市場,就可以支持多種NFT。
Finzer 和Atallah 是對市場敏銳的創業者,但不是唯一嗅到商機的人。他們的競爭者幾乎在同一時間開始了一個名為Rare Bits 的NFT 市場。
2018 年2 月同一天,OpenSea 和Rare Bits 在Product Hunt 上發布。 OpenSea 將自己描述為「加密商品的eBay」。 Rare Bits 定位為「一個類似eBay 的零費用加密資產市場」。兩者都瞄準了NFT 世界的eBay 這個方向,但運營策略不同。 OpenSea 堅持從用戶交易中收取佣金,而Rare Bits 則提供了免費的交易模式。歷史蓋棺定論,互聯網時代補貼用戶從而依靠流量構建護城河的策略在這裡失效了,今天的NFT 市場早已是OpenSea 一家獨大的局面,Rare Bits 卻早已消失在歷史塵埃中。
OpenSea 最早的投資者之一,1confirmation 普通合夥人Richard Chen 曾這樣總結回顧過兩者間的競爭:Rare Bits 是一個紙上談兵的團隊,他們是前Zynga 公司的員工,從傳統風投籌集的資金遠比OpenSea 多。但OpenSea 團隊更加精幹,Devin 和Alex 在發現新NFT 項目方面做得很好,並且支持這些項目在OpenSea 上交易,OpenSea 上大部分交易量來源於此。在我們於2018 年4 月投資時,OpenSea 的交易量已經是Rare Bits 的4 倍。OpenSea 在2018 年那輪熊市中道路並不平坦,好在2019 年11 月他們從Animoca Brands 那裡募集到了210 萬美元投資,順利度過了艱難時刻。到2020 年3 月,新冠病毒疫情在全球蔓延時,OpenSea 才僅有5 名員工,當時每月交易額為110 萬美元,按照2.5% 銷售佣金計算,OpenSea 此時每月收入只有微不足道的2.8 萬美元。
到2021 年,NFT 市場甦醒,OpenSea 步入增長的高速通道。 2022 年1 月,OpenSea 月交易額達到巔峰的
58.6 億美元,此時按照2.5% 銷售佣金計算的月收入達1.46 億美元。同時,OpenSea 宣布了一筆高達3 億美元的C 輪融資,估值更是飆升到130 億美元,成為NFT 世界當之無愧的巨頭。
到此為止,那些締造NFT 盛世的先驅們都已經登台亮相。如果照搬DeFi 的經驗,ERC-20 和Uniswap 的出現奠定了DeFi 之夏的基礎;那麼我們有理由推斷,NFT 在擁有了ERC-721 和OpenSea 之後,離爆發也只差一個導火索。
如果拔高視野,從整個加密貨幣的歷史潮流去審視,NFT 不過是一個插曲。 NFT 能在2021 年迎來它的爆發,也不過順應天時。 2021 年年初,延續半年的DeFi 狂潮為加密市場吸引了新鮮的血液。但
在接下來的一年,加密藝術、PFP 頭像相繼登場,成為牛市交響曲中那段最引人注目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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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密藝術:Beeple 和P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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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ple 是他在加密世界裡的名字,在真實世界中,他有另外一個名字Mike Winkelmann。 Mike 生於1981 年,是一位來自美國的平面設計師,在自己的工作領域裡小有名氣。他曾為耐克、蘋果、可口可樂、LV 和Space X 等公司做過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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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平面設計師的Mike 在一次瀏覽網頁的時候發現一位英國藝術家,每天都會繪製素描放在自己的社交網站上,吸引了眾多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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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eple 在2017 年5 月1 日創作的第一幅畫,畫的是他的外號「Uber Jay」的叔叔
一天一幅畫,Mike 堅持了13 年,5000 多天。他將每日一畫的所有畫作做成了一幅巨幅合集,命名為《EVERYDAYS: THE FIRST 5000 DAYS》。接下的事情眾所周知,2021 年3 月11 日佳士得拍賣會上,這幅《Everydays:The First 5000 Days》以6930 萬美元成交,成為當時最昂貴的加密藝術品。這是加密藝術在整個藝術世界一鳴驚人的時刻,也是NFT 作為藝術的新載體,展現出無限潛力的時刻。
正如Beeple 所言,他不是一個純粹的加密主義者。在減去拍賣收費和稅款之後,Beeple 從拍賣中獲得了價值5300 萬美元的以太坊。就在拍賣會後不久的3 月底,Beeple 對《紐約客》表示,他被以太坊的價格波動嚇到了,立即將所有的以太坊換成了美元,並拋下「NFT 是泡沫」的論斷揚長而去。 Beeple 表示,「我早在做這些事情之前就從事數字藝術創作,如果明天所有這些NFT 都消失了,我仍然會從事數字藝術創作。」

Beeple 的功績並不能因為他對當時NFT 市場的悲觀而被否定,而加密藝術也不會因為Beeple 的離場而黯淡無光。事實上,加密藝術有了一個夢幻開局,但更為精彩的故事還在後面。
Beeple 的記錄甚至還沒保持一年,就被另一位藝術家打破了。
2021 年12 月2 日,在NFT 市場Nifty Gateway 上,一場為期48 小時拍賣開始了。拍賣的這幅作品名為The Merge,它由一個個小球mass 組成。拍賣期間,收藏家可購買任意數量的mass,但每個錢包都只能擁有一個小球,當買入第二個球時,兩個球就會合併成一個,顏色和體積也會發生變化。在拍賣結束後,小球就不會再產生了,而且「吞併」會隨二級市場交易不斷發生,球的數量也會越來越少。此前的記錄由Jeff Koons 在作品「兔子」在2019 年創造。人們在驚嘆之餘才驀然發現,實體藝術的巔峰已經被加密藝術所超越。
PFP:主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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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FP:主旋律NonFungible
CryptoPunks 的歷史成交數據,黃色為成交數量,白色為成交金額,CryptoPunks 的交易量在2021 年2 月迎來了明顯增長,在8 月達到巔峰。數據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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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yptoPunks 王者歸來,同時打開了「PFP」NFT 的大門。 PFP 是「profile picture」(個人資料圖片)的縮寫,是一種以NFT 形式存在的帶有版權性質的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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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目前的NFT 總交易額排名,前十名中PFP 佔據大部分席位,數據來源:NFTGo
舞台的聚光燈不會永遠停留在CryptoPunks 身上,這一次故事的主角另有其人,這是一群未來加密世界大獲成功,在沼澤中的秘密俱樂部閒逛的猿猴,他們著裝、膚色各異,但臉上都掛著一幅百無聊賴的神情。他們叫做Bored Ape Yacht Club(BAYC)。
至於這群無聊猿做了什麼?先把目光投向他們的高光時刻。
2022 年3 月12 日,BAYC 母公司Yuga Labs 宣布收購Larva Labs 開發的CryptoPunks 和Meebits NFT 系列,3 月23 日Yuga Labs 以40 億美元估值完成4.5 億美元融資。
這是一個後進者逆襲的故事,而故事的腳本幾乎沿襲了CryptoPunks,早期銷售冷淡,團隊籍籍無名,但BAYC 幸運的誕生在NFT 熱潮的起點,還有一點更為關鍵的區別是BAYC 的開放策略和營銷思路。

據《紐約客》的報導,BAYC 有四位匿名創建者,他們是現實生活中的朋友,Gargamel 是一名作家和編輯,Goner 從事加密貨幣日間交易,Tomato 和Sass 是程序員。
BAYC 靈感來源於一個叫做Hashmasks 的NFT 項目。他們意識到,NFT 的重點不在技術,文化創新才是關鍵。於是,他們希望打造一個俱樂部,彌合主流文化與Web3 之間的鴻溝。
最初,BAYC 是一個多人協作的藝術作品,有一張畫布,允許多人每15 分鐘將其中一個像素更改為自己喜歡的顏色。創始團隊將這個想法告訴了Nicole Muniz。於是,一個協作項目的簡單想法最終變成了一幅蘊含故事的圖片:在未來的邁阿密沼澤中,居住著一群無聊的猿猴。 Gargamel 希望它們是「一種存在主義無聊感」的朋克猿。
隨後,團隊花費4 萬美元聘請了專業的插畫師。首席設計師Seneca 將自己想像成為一個猿猴的鄰居,在一個邋遢的城市裡,猿猴作為這個城市的公民自由地遊蕩著。 Seneca 這樣描述這群公民,「對生活感到厭倦,卻擁有世界上所有金錢和時間的猿猴,他們在金屬酒吧里閒逛著」。於是,我們今天熟知的BAYC 無聊猿就此誕生。2021 年4 月23 日,BAYC 開啟了預售。 7 天之後,500 枚NFT 才被售罄。不過,到了5 月1 日,剩餘的9500 個BAYC 被一掃而空。

當時,每個BAYC 的鑄造價在為0.08ETH,而僅僅不到一年後的2022 年3 月17 日,BAYC 在OpenSea 上的地板價已突破100ETH。
BAYC 與CryptoPunks 對NFT 版權態度的差異,被認為是前者成功超越後者的關鍵。
CryptoPunks 對NFT 版權的開放相當克制,招致社區的強烈不滿。其中一位名為Dom Hofman 的持有者拋售了手中所有的CryptoPunks,並創建了一個新NFT 項目Nounce,它是最早採用開放版權CC0 模式的NFT,將所有版權開放給社區。
BAYC 賦予其持有者幾乎完全的商業版權,鼓勵了持有者對作品進行二次創作,每個持有者都可以基於BAYC 創作品牌或產品,並進行獨立銷售。
隨著BAYC 漸漸壯大,團隊也從匿名四人組升級為擁有40 餘人的Yuga Labs。 Yuga 其實是《塞爾達傳說:眾神的三角力量2》中的大反派。它有一種特殊能力,將自己和他人都變成畫作。 BAYC 創始人稱,取名「Yuga」則寓意團隊的非凡創造力。
讓BAYC 真正名聲大噪的轉折點來自名人效應。億萬富翁、達拉斯小牛隊老闆馬克·庫班是第一個持有BAYC 的名人。 2021 年5 月,馬克·庫班收到了BAYC,將其展出在自己的Lazy.com NFT 畫廊裡。隨後,許多名人湧入,包括NBA 球星斯蒂芬·庫裡、Youtube 大V KSI。
BAYC 開始走上頂流之路,但如果僅僅只有BAYC,或者CryptoPunks,不足以描述PFP NFT 的盛況。如今我們稱之為藍籌的NFT 多數都在其列。
2021 年6 月,三位Dapper Labs 前成員Evan Keast、Jordan Castro 和Scott Martin 聯合推出了Doodles,其中Evan Keast 和Jordan Castro 是「加密貓」 Cryptokitties 的核心開發人員。
2022 年1 月,前科技企業家Zagabond 牽頭的Chiru Labs 推出Azuki。有趣的是,Zagabond 在今年5 月自曝曾創建CryptoPhunks、CryptoZunks 等CryptoPunks 的山寨版,並失敗的故事,導致Azuki 一度陷入信任危機。
2022 年4 月, NFT 收藏家、同時也是科技創業者Kevin Rose 領導的社區PROOF Collective 推出Moonbirds,也引來NFT 社區追捧。
PFP 的輝煌一直延續至此。不過,今天五月之後,曾經不可一世的加密帝國Terra 和Three Arrows 相繼倒塌,整個加密市場被捲入流動性旋渦,NFT 也隨之降溫。
NFT 在它並不悠久的歷史中表現出了顯著的連續性。從文藝啟蒙、到技術實踐,最後到應用落地,都有著一脈相承的源流。正如,文學批評家哈羅德·布魯姆在作品《西方正典》中所闡述的西方文學源自莎士比亞,NFT 歷史中也有一位相似的角色:CryptoPunks。無論是Dapp Labs 起草ERC-721,還是後來BAYC 和Azuki 等流量明星,都無一利例外受到CryptoPunks 的影響。那麼之前提到如何理解CryptoPunks 的價值,答案已經不言自明。
展望:民主時代
總是需要有無數的光陰無謂地流逝,才能等到一個真正具有歷史意義的時刻——一個人類群星閃耀的時刻出現。
茨威格的這句話同樣適合於NFT。
我們詳細回顧了NFT 歷史上那些舉足輕重的項目、團隊和他們的閃耀時刻。這樣的高光時刻在任何歷史中都不多見,正是他們清晰地篆刻了歷史發展的骨架。拋開這些主旋律和高光時刻,我們也跳過了大量在NFT 領域有所建樹的人和事。比如,曾經一度聲勢浩大的區塊鏈遊戲Axie Infinity 和STEPN,它們都融入了NFT 的代幣經濟學設計;再比如將DeFi 與NFT 結合的NFTFi 賽道湧現了不少創新的身影:NIFTEX、Unicly和Fractional 等開闢了NFT 碎片化實驗,NFTfi、BenDAO 等在NFT 借貸領域大展拳腳。它們匯聚成了NFT 發展的血肉。所有這些故事,都為NFT 世界的後浪們總結了經驗和方向。
沒有人能給出確切的答案。不過,我們可以藉鑑先賢的思路窺探一二。參考鏈接:
參考鏈接:
https://www.notboring.co/p/flow-the-normie-blockcha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