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週內,美國總統川普與全球首富伊隆馬斯克的關係,上演了從白宮盟友到社群媒體死敵的驚人逆轉。這場始於政策分歧的爭執,在48 小時內迅速升級為充滿人身攻擊與商業威脅的公開罵戰,引發市場震動。
馬斯克在其擁有的X 平台上公開發表聲明,強烈反對川普力推的「大而美」法案(Big and Beautiful Act),稱之為一項「令人作嘔的醜惡之舉」。他斷言該法案若通過,「必將摧毀美國的財政」。川普稱這位億萬富翁“瘋了”,並威脅要取消其公司的聯邦合約。馬斯克反擊,要退役支撐國際太空站的至關重要的龍飛船。特斯拉股價應聲暴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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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的政策合作,到後來互為政治盟友,再到最終的全面撕破臉,川普與馬斯克的關係破裂,是一場政治資本與商業利益、個人權力與公眾形象、綠色未來與傳統保守之間的多重衝突,最終以一紙“法案”引燃,貫穿信任崩塌、資源博弈與權力爭奪,徹底摧毀了這段曾被稱為“蜜月者蜜月”的短暫信任。
儘管川普馬斯克這一世紀級爭吵已進入全面攤牌階段,但在華盛頓與矽谷之間,仍有人在試圖挽回這段破裂的政治商業聯盟。畢竟,一位擁有億萬選票的總統,一位掌控太空、AI 與社群平台的科技巨頭,他們的衝突不僅撕裂共和黨陣營,也震動了資本市場與科技政策的未來走向。問題是誰能在川普的極端意志與馬斯克的偏執狂熱之間斡旋?誰有足夠的政治信用、商業智慧或人脈資源,去勸和而不是火上加油?現在,所有的目光都開始投向那些可能成為「和事佬」的人。
誰能在川普與馬斯克之間搭建橋樑?
Pershing Square 的創始人億萬富翁比爾·阿克曼(Bill Ackman)最先站出來表示特朗普和馬斯克應該以國家利益為重,他在X 上表示,“我支持@realDonaldTrump 和@elonmusk,他們應該握手言和,為我們偉大國家的利益著想。團結在一起,我們會比各自為戰更加強大。”各自為戰更加強大。
隨後,馬斯克在這篇貼文下方留言稱「Youre not wrong」(你沒錯),$TSLA 在這則回覆並表示他和川普應該和平並共同努力後,隔夜上漲了3% 。
目前,尚未有更重量級人物公開站隊或試圖調停這場罕見的裂痕。這不僅因為局勢仍在發酵,也因為政治的高風險讓多數人選擇沉默。
相較之下,來自經濟界、科技圈的聲音更容易被視為「立場表達」而非「派系宣戰」。矽谷投資人、創業家與思想者,AngelList 聯合創辦人Naval Ravikant 就直接表態:「Elon 的立場是出於原則,川普的立場是出於現實。科技業當下離不開共和黨,共和黨未來也離不開科技業。別再減稅了,砍掉一些冗餘開支,把法案過了吧。」
但真正的問題是──誰能在川普與馬斯克之間搭建橋樑?在這個所有人都謹慎的時刻,名單上的每個名字都意味深長:
1、Kevin McCarthy:前眾議院議長,與馬斯克關係良好,曾在立法中支持科技企業。
2、Peter Thiel:矽穀保守派核心人物,與川普和馬斯克都有複雜關係,可能在幕後發揮影響力。
3、Lindsey Graham、Marco Rubio:資深參議員,若出面勸和,可能帶有黨內團結的意味。
4、Marc Andreessen:創投家,曾支持川普,也力挺馬斯克,對科技政策有重要影響力。
5.David Sacks:與馬斯克私交深厚,也是共和黨中間派捐款者,擔任川普政府的科技顧問,負責人工智慧和加密貨幣政策。
這些人或有政治籌碼,或與兩方關係密切,卻也都尚未出手。
加密社群怎麼看待這次世紀爭吵?
@defi_Boo
川普作為君主,以語言作為操縱的權力,擅長的是「可能性的藝術」,出爾反爾是使用這項權利的特徵之一。在馬基雅維利的視角看來,誠實從未會為君主帶來任何好處。馬基雅維利的觀點是,君主最重要的能力之一是總有辦法塑造出讓人相信他的假象。
Musk 身為企業家,打造透明、真實的環境是他的組織使命,他要push 整個團隊暴露在最真實的問題中,才能及時且有效的解決問題。
這兩人行為模式、解決問題的禀賦是非常不一樣的,如果調和的很好,會是極其完美的搭檔。 musk 是大將軍,是安東尼,解決問題和洞察本質的能力是一流;川普是凱撒,塑造個人形象,利用一起能利用的人,迅速上位。 JD 是撿漏的屋大維。
@Devon_Eriksen_
這些人根本無法理解彼此。
伊隆馬斯克太過耿直。他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幾乎不考慮別人的反應。他習慣在公開場合表達分歧,而不是私下解決,結果經常疏遠盟友。
因為他是個「理工男工程師」,領導的也是一群理工男工程師,而要領導這樣的團隊,你必須百分之百真實透明。
唐納德·川普則恰恰相反,他太過世故。他說的不是他真實想法,而是對他計劃最有利的話。他同樣會疏遠盟友,但原因是他要求無條件支持,卻從不向他們透露自己的戰略意圖。
因為他是紐約房地產開發商,靠談判獲勝、靠資訊不對稱佔便宜,這就要求他必須百分之百算計、百分之百不透明。
事情是這樣發展的:
馬斯克非常努力,並承擔了極大個人風險,搶先推動聯邦預算平衡。他確實相信聯邦過度開支是對國家的生存性威脅。
而川普把這筆財政節省當作一種政治資產。
因為他在國會缺乏籌碼,他便拿這些財政空間去換取其他自己更看重的成果,比如邊境管控、司法體係等問題——這些問題他也同樣認為是對國家的生存性威脅。
他或許確實有一個平衡預算的中長期計劃,但令人沮喪的是,他不會把這些計劃告訴自己的團隊。
其實,川普本來可以提前與馬斯克私下協調好,但他要不是理所當然地認為馬斯克應該忠誠(把盟友當下屬),就是根本無法說服馬斯克。
而馬斯克也可以選擇私下表達不滿,但他要不是當時太憤怒不想溝通,就是嘗試溝通卻無法達成共識。
川普不懂怎麼跟「理工直男」打交道。他們要的是實話,而不是靠讀空氣理解弦外之音。他們拒絕猜測弦外之音,他們只接受直接坦率的交流。
而馬斯克也不懂怎麼跟「馬基雅維利式人物」打交道。後者把語言當作權力工具,對堅持實話實說的人嗤之以鼻,認為那是幼稚。
兩人都習慣當領導,習慣別人配合他們的溝通風格。
因此,他們都極度缺乏耐心和能力去理解對方的語言系統。
但現實是:聯邦預算失控和龐大的聯邦官僚體系,確實是對美國的雙重生存威脅,必須優先處理。
川普對「政治可能性」的判斷或許合理,但馬斯克的緊迫感也絕對不能輕視。
在利用自閉症譜係人群的突出能力時,卻對他們的特殊需求完全不加體諒,這種做法是極其狹隘的。
當然,理工男有時候確實也很頑固,即使他不是全世界最富有、最成功的人。
還有幾點值得注意:
民主黨對此完全保持沉默。因為嚴格來說,已經沒有「民主黨」了,他們沒有真正的知識分子,只有拿錢說話的僱傭喉舌。
所謂回應,只有等「完全天然、發自草根」的公關委員會開完會,然後再給這些「天然草根」的輿論領袖開出一張「天然草根」的支票,才會出現。
也有一種可能性,是「啥也不會發生派」的判斷——畢竟,馬斯克發完火常常就沉默了,而川普今天可以罵你是反基督,明天照樣和你一起共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