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作者：David，深潮TechFlow

x402 顯然是火了。

CoinmarketCap 數據顯示，x402生態中各種項目的交易量暴漲137倍，首個生態代幣PING 幾天內從零衝到3000 萬美元市值。

各路KOL 密集發文分析，從技術原理到專案盤點，你能想到的角度都被寫遍了。

而在兩週前，當我們較早的分析x402 並提到PayAI 等專案的潛力時，整個市場並沒有太多聲音。

在各類敘事和代幣生命週期快速縮短的版本裡，提前研究新敘事，更容易鎖定相關資產的機會。

（相關閱讀： Google 與Visa 都在佈局，被低估的x402 協議蘊藏著哪些投資機會？ ）

現在，推特上每刷新一次，就有新的"x402 生態項目"冒出來；如果你現在才開始研究x402，坦白說，可能已經有點晚了。

不是說協議本身沒有前景，而是最明顯的Alpha 機會已經被充分挖掘。

但就在大家都盯著x402 看的時候，細心的人會發現，最近還有另一個協議頻繁出現在英文加密圈的討論中：

ERC-8004 。

更有趣的是，ERC-8004 的提出者之一，以太坊基金會dAI 團隊負責人Davide Crapis，在9 月接受Decrypt 採訪時透露了一個細節：

“ERC-8004 將支援多種支付方式，但擁有x402 擴展有助於開發者體驗。”

等等，支援多種支付方式？ x402 不就是支付協議嗎，為什麼ERC-8004 也涉及支付，它們是競爭關係還是互補關係？

10 月初，當以太坊基金會宣布ERC-8004 最終版本時，簽署者包括了MetaMask 的Marco De Rossi、Google 的Jordan Ellis，以及Coinbase 的Erik Reppel，也就是x402 的創作者。

同一個人，同時推動兩個協議。這背後有什麼邏輯？

如果說x402 的爆發讓大家看到了AI Agent 支付的龐大市場，那麼ERC-8004 可能代表著這個市場中尚未被充分認識的另一半拼圖。

當所有人都在追逐支付賽道的時候，也許真正的機會藏在支付之外的地方。

ERC -8004 ：支付的前提，是給AI 做身分登記

要理解ERC-8004，我們得先回到AI Agent 經濟的一個根本問題。

想像一個AI 共同協作的場景：

你的個人AI 助理需要完成一個複雜任務，為你即將舉辦的產品發布會準備一份市場分析報告。

這個任務超出了它的能力範圍，所以它需要雇用其他專業AI：一個負責資料抓取，一個負責競品分析，一個負責圖表製作。

現在有了x402，付款不是問題；幾行程式碼就能完成USDC 轉帳；但在付款之前，你的AI 助理面臨著一連串棘手的身份問題：

這些自稱「專業數據分析AI」的Agent，哪個是真的，哪個是騙子？它們過往的工作品質如何？有多少客戶給過好評，又有多少投訴？

這有點像你在一個沒有淘寶、沒有大眾點評、沒有工商註冊的世界裡做生意。每一次交易都是盲盒，每一次合作都是賭博。

因此，如果非要用一句話解釋，ERC-8004就是 AI Agent 在鏈上世界的「工商局+徵信系統+資質認證中心」。

它讓每個AI Agent 都有身分證、信用記錄和能力認證，而這一切都記錄在區塊鏈上，任何人都可以查詢，沒有人可以篡改。

今年8 月13 日，以太坊基金會的Davide Crapis、MetaMask 的Marco De Rossi，以及一位獨立AI 開發者Jordan Ellis，共同提交了EIP-8004 提案。

有趣的是，這個Jordan Ellis 後來被證實與Google 的Agent-to-Agent 團隊關係密切。

簡單來說，ERC 8004 為Google的A2A 增加了一個信任層。用以太坊基金會的話來說，這是要建立AI Agent 的「可信中立軌道」。

拋棄難懂的程式碼細節，我們可以粗略的看看8004 是怎麼做的。

ERC-8004 的設計極為精簡，只包含三個鏈上註冊表：

• 身分註冊表（Identity Registry）每個AI Agent 獲得一個ERC-721 代幣作為身分證。是的，你沒看錯， AI Agent 被 NFT 化了。這意味著Agent 的身份可以在任何支援NFT 的錢包中查看、轉讓，甚至交易。

這個NFT 指向一個標準化的"Agent 卡片"，描述了這個Agent 的名稱、技能、端點和元資料。因為遵循開放標準，任何瀏覽器或市場都可以索引它，實現跨平台的無許可發現。

• 聲譽註冊表（Reputation Registry）這是AI Agent 世界的「大眾評論」。客戶和其他Agent 可以提交結構化的回饋，並按技能或任務打標籤。更重要的是，可以附加x402 付款證明。只有真正付過錢的客戶才能評價，避免刷單。

所有的聲譽訊號都是公共品。這意味著任何人都可以基於這些數據建立自己的信譽評分系統。

• 驗證註冊表（Validation Registry）對於高價值任務，光有評價還不夠。驗證註冊表允許Agent 請求第三方驗證－可以是TEE（可信任執行環境）預言機、質押擔保推理，或zkML 驗證。

這就是Agent 世界的資格認證。一個聲稱能做金融分析的Agent，可以透過密碼學證明它確實運行了特定的模型，產生了特定的結果。

如果有點技術化，不妨來看個具體例子。

假設一個交易所的AI Agent 需要每週的DeFi 市場分析報告，但它本身不具備這個能力。

1. 搜尋服務：客戶Agent 透過身分註冊表找到分析師Agent Alice，查看其NFT 識別卡上的服務介紹
2. 查看信譽：發現Alice 有156 好評價、89% 完成率，還有帶x402 支付證明的真實評價
3. 擔保支付：透過x402 支付100 USDC 到智慧合約託管，不是直接給Alice
4. 第三方驗證：Alice 完成報告後，驗證者Bob 檢查品質並在驗證註冊表簽名確認
5. 自動結算：合約看到驗證通過，自動釋放資金給Alice，客戶留下評價

（Source：研究員Yehia Tarek 個人專欄）

整個過程無需人工幹預，三個AI Agent 基於ERC-8004 的信任體係自主完成了一次商業交易。

等等，這跟x402 有關係嗎？

一句話說清楚x402和ERC-8004的關係：

x402解決了AI Agent 的支付問題，ERC-8004解決了信任問題，而真正的自主AI經濟兩者缺一不可。

具體來說，x402 是代理程式之間或使用者之間進行微支付的標準，消除支付摩擦；允許一個代理自動向另一個代理支付完成任務的費用。

ERC-8004 是代理的身份和聲譽層。它引入了鏈上驗證，使每個任務和分數都變得可追溯。

一個比較容易懂的類比是：

• x402 = ERC20
• ERC 8004 = Etherscan

前者允許你按呼叫次數直接支付API 存取費用，更像是一種支付的標準；後者更像鏈上的AI 代理註冊表，每個代理都有一個關聯的錢包，可查可驗證。

其實這都是包含在一個「加密x AI 」的大敘事裡的，在一個大的加密AI經濟下：

• 加密 AI 經濟= 發現AI Agent + AI Agent 之間可以交流+ 可驗證的計算

（圖片來源：推特用戶@soubhik_deb ）

怎麼發現AI Agent 呢？其實就是然AI Agent 能夠找到彼此，這是ERC-8004 所做的事，在以太坊上寫一個註冊表，記錄AI 們的身分；

怎麼讓AI Agent 之間能交流呢? x402 是一個開放標準，供代理商進行鏈上支付；此外還有谷歌的A2A 協議等；

怎麼驗證這一切呢？每個AI Agent 都必須進行可驗證的推理、推論和行動，這些東西可能會記錄在強調資料可用性的地方。

推友@soubhik_deb的這個貼文值得一讀，將上述邏輯講的很清楚，也可以基於這個邏輯去發現更多的Alpha 專案機會。

至此，我們已經完全了解了x402 和ERC-8004 的關係，用互補和共同構建 AI 經濟全貌來描述他倆之間的關係更為合適。

如果你想有一個更清晰和明確的對比，這裡是一圖流：

ERC-8004 敘事下的受益項目

太長不看版本，可以直接參考下面這張圖。

x402爆發時，最先漲的是PING這樣的支付代幣。但ERC-8004的機會分佈更廣，從基礎設施到應用，每一層都有自己的邏輯。理解這個邏輯，比追逐單一項目更重要。

1. 首先是基礎設施層，例如Taiko 和EigenLayer。

Taiko， L2執行層

為什麼L2會是最積極的支持者？這裡的敘事是，因為Agent 經濟需要便宜又快速的鏈。主網太貴，每次更新身分或聲譽都要幾美元gas費，Agent玩不起。 Taiko提供了解決方案，在L2上部署8004 註冊表，成本降低。 10月24日合約已部署，可能成為Agent活動的主戰場。

EigenLayer，安全層

8004最大的挑戰是驗證者作惡怎麼辦？ EigenLayer的答案是：質押懲罰。驗證者質押ETH，如果提供虛假驗證就罰沒資產。 EigenLayer正在將8004整合到200多個AVS中，每個都可能成為專門的Agent驗證服務。

基礎架構的邏輯很簡單：Agent越多，交易越多，收入越多。這是賣鏟子的生意。

1. 其次是中間件層，例如SANTA 和Unibase。

SANTA， 支付橋樑

它的定位踩在了兩個敘事裡，x402和8004的連結者。當一個Agent透過8004找到另一個Agent，然後要透過x402付款時，SANTA處理這個過程。更重要的是跨鏈，例如理想敘事下Solana 的Agent 要僱用以太坊的Agent，SANTA 可以發揮作用。

Unibase，記憶層

Agent不只需要身份，還需要記憶。 Unibase讓每個Agen t都有持久化存儲，透過8004身份系統關聯。這意味著Agent可以"記住"之前的交互，累積經驗，甚至共享知識。 10月26日已在BNB鏈實現x402+8004集成，走在了前面。

中間件的價值在於不可替代性。你可以換個L2，但某些連結功能是獨特的。

1. 最後是應用層，例如老朋友Virtuals Protocol。

Virtuals是AI Agent代幣發行平台，透過聯合曲線（bonding curve）機制讓用戶可以創建、投資和交易AI Agent代幣。

目前平台上有超過1000個Agent項目，每日交易量超過2000萬美元。

對Virtuals來說，8004解決的是實際問題：如何讓不同Agent之間能辨識與互動。近期其官推顯示ACP 協定更新將全面支援8004標準，這意味著每個在Virtuals上發行的Agent都將自動獲得鏈上身分和聲譽系統。

而至於能跑出哪個應用，或許可以與Launchpad 玩法結合，進一步觀察其在規則設計與激勵上的更新。

整體來看，x402解決的是支付問題，ERC-8004解決的是信任問題。 x402花了5個月從發佈到爆發，8004可能更快。

在時間節點上，可以關注11月21日的Devconnect ，有Trustless Agents Day 展示環節，首批基於8004 的應用有可能在大會上秀秀功能。如果有殺手級應用出現，可能引發第一波炒作。

而在今年末，筆者判斷x402生態計畫進入整合期，很可能宣布支持8004。兩個協議的連動會產生1+1>2的效果。

如果是保守型的玩家，或許可以關注大市值的受益於8004的基建項目；而如果更加激進，則需要密切關注以上表格中的小市值項目以及新的項目出現。

畢竟加密市場已經很久沒有一個被技術所驅動的敘事所主導了，這次的x402 和ERC-8004 究竟是曇花一現還是有深遠的影響，交給市場來檢驗。